不正不正君

*算是个校园AU，不同年级系列，学长Tony×学弟Peter

*两人年龄差为2岁

*最近几天一直在下雨开的脑洞

------正文开启-------

 

  闹钟响起的时候，Peter早已经不在床前。吹风机发出的隆隆声把清晨的静谧似乎渲染出一分忙碌，但对于此刻早已对这一整天充满期待的Peter来说那声音绝不是嘈杂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Peter用力按压着因为晚睡而浮肿的眼皮，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他眼睛竟有点发红。顾得上眼睛就顾不上他的头发，已经烘干的发丝由于缺乏养护而变得有点杂乱无章，而Peter现在则开始忙碌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学校的那枚领结打得更好看一些。

 

  拿出梳子很耐心地把头发的纹路梳得整整齐齐，Peter在镜子里看了自己很久才勉强过关。“如果有风的话应该打不乱这个发型吧？”

 

  Peter是听到早起窗外的声音便惊醒的。雨滴拍打在窗棂上的噼啪声是现在Peter最喜欢的声音，有的时候还是那夹杂着鲜草泥土气息的清新馥郁。

 

  这时候Peter就知道他又可以和Tony Stark见面了。

 

※

 

  Peter一直以来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羞耻，因为他总感觉跟踪自己喜欢的人像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做的事情。

 

  但Peter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他，而且他总告诉自己他只是不得不看见他。就像他与那位高三学长相隔两条街而每天上学都走同一条路这个事实，Peter认为当Tony Stark每次上学时都路过Peter窗前使Peter不得不注意到他。

 

  不过Peter也同样认为这不是他跟踪Tony Stark的理由。他仔细想了想，这需要什么理由呢。

 

  Peter和他的距离永远都隔了一扇窗——因为他无法在学校里如期和这位众星捧月的学长来一场浪漫邂逅，毕竟作为众人关注且崇拜的对象，这样学霸且眉目清秀的人物对于少女的吸引力是完全满格的。Peter也发誓Tony绝对不会注意一个像他这样普通男孩子。

 

  但他突然在某一天发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当他在某一天听见刷刷雨声而却偷瞄见Tony举着书包仓皇从他窗前跑去的样子时，Peter猛地心血来潮。

 

※

 

  Peter举着一把May姨以前和Ben叔一起共用的双人伞冲出了房间，飞奔出去的一系列仓促动作并没有让Peter意识到自己其实脸也没洗，头发也是一团糟，草草从书桌前撩起的书包背在身上也是翻转了一条肩带，领结被胡乱搭在脖子上松松垮垮。

 

  终于追上了一路小跑试图避雨的Tony，Peter与他相隔了一辆车的距离却慢了下来。

 

  Peter思考了数十种第一次和Tony Stark说话的方式，但显然今天这样突然的机会让他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局势紧迫到如果他再犹豫那么几秒雨势就会变大，而没有任何防备的Tony下一秒很有可能就会被淋透。

 

  脚尖簌簌踩过地面积水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飞溅起的水花沾湿了Peter的裤角甚至带了几滴泥星。他不得不承认Tony跑得很快，因为当Peter猛地把那把伞架在Tony头上时，他险些因为两个人不一样的前行速度而把雨伞上的水滴在Tony的额头上。

 

  突然被罩上一把大伞的Tony猛地放慢脚步，下意识看向身旁Peter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惊诧。

 

  上帝，Peter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

 

※

 

  “嘿……我，我是高一年级的Peter，”他仍然记得自己与Tony说的第一句话，这完全不是他脑海里曾经预演过的那数十次的开场白其中之一，“——Parker。我看你很眼熟，嗯。”

 

  “嗨，”回想起来Tony Stark当时的声音几乎是夹杂着惊喜的，“哇哦，我的人气为我赢来了一把伞。”

 

  Peter被他这句轻快的打趣逗笑了。嗯……好像Tony Stark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

 

  第一天与Tony结伴上学的路上，Peter得知Tony最近家里一直一个人，他偶尔会和他的朋友们住在一起，但巧的是出差的父母带走了家里仅有的两把伞。

 

  “我本来打算跑到学校就在门口买上一把，”Tony在与他踏进校门时坦白道，“谢谢你的伞，Peter。”

 

  “没，没什么。”由于两个人有点不太平行的身高差，Peter举着伞的手比他的肩头微微高了一些，他怕举得太低会让Tony站不直身子，“其实……我认为你没必要花那个钱，”他说到这里脚步慢了下来，而与他同行的Tony也随着他的脚步减缓，“如果这几天一直下雨，我们可以……可以约好在我家门口见面。”

 

  似乎是看见Tony的表情有一丝犹豫，Peter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在你家门口也行！都可以的，只是……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花钱再买一把伞。”

 

  显然Tony在听到Peter这样支支吾吾的措辞之后下意识露出了笑意，闪烁着的双眸像是表达他的认可。

 

  “如果我们顺路，你可以在你家门口等我。”Tony这样说。

 

※

 

  Tony Stark的那句话在Peter脑海里萦绕了足足有一个礼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也挥之不去那样一句话。

 

  Peter总感觉自己现在幸福得像一个天使，因为他绝对想象不到自己居然可以观察到Tony眼睑之上的任何一枚睫毛，那双眼角带着些许弧度甚至噙着分笑意的焦糖色瞳孔，甚至那被雨水沾湿的发尖沁出的水滴都可以近到渲染在Peter的肩头。

 

  后来Peter把那把伞暂时交给了Tony，因为他们两家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在Tony赶往Peter家的这段路程Peter认为他不能没有一把伞。

 

  更让他感觉幸福的是，这场雨似乎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停过。

 

※

 

  之后下雨的每一天，Peter发誓自己都不能再像第一天冲出去的样子那样仓促邋遢了。在与Tony一起赶到学校那一天，Peter冲进盥洗室想看看自己是否给Tony Stark留下了一个绝佳的第一印象，但当他看到镜子面前一团糟的自己险些撞墙自尽。

 

  “他那么好看，”Peter看着镜子里又因为晚上朝同一个方向睡太久而压扁的一侧头发，“……我和他一起走是不是显得很奇怪？”

 

  Peter如约在家门口等着他，在门前的屋檐下听着雨水拍打在檐壁上的声音，Peter总觉得自己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心花怒放。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说话时的背景音乐。

 

  Tony不会让他在这里等太久，而Peter每次看到那个从街角拐弯大步走过的男生之后会几个小跑迎上去。由于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逐渐增多，两个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距离同时也近了许多。起码Peter感觉自己现在和Tony说话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紧张，至少他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语无伦次了。

 

  就像他们今天的话题就落在了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上面。

 

  “我想偷偷地问你一个问题，”Peter在两个人说话缝隙间的沉默中插了一句，“你……喜欢那个昨天和你表白的Pepper吗？”

 

  Peter从Tony昨天放学路上跟他分享了学生会Pepper Potts跟他表白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儿，而回到家之后Peter则在学校的论坛上反复搜索了关于那个学姐的资料，他很轻而易举地了解到那个女生并不差，而且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像是突然被问住了一样，身旁的男孩短暂的犹豫了几秒。Peter有点受不了这么几秒的犹豫，这让他感觉有一种强烈地不安。

 

  最后在Peter马上就要转移话题的时候，Tony开口。“我对她不太感兴趣。”

 

  “噢……”Peter若有所思地拖长了音线，胸膛中突然开始撞击着的心跳燃到嗓子眼，“那你对什么样的女生比较感兴趣？”

 

  又是一阵沉默，脚下踩过的几片水洼像是缓解气氛一样很随意地噼啪响着。

 

  “我不知道，”被雨声吞噬了的一分音量滑入耳廓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沉稳确切，“但我可能对她们都不怎么感兴趣。”

 

※

 

  Tony Stark对他说的每一句话Peter都会斟酌很久，而这句似乎模棱两可的回答困扰了Peter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就连化学实验课他都没办法把实验做到完全精准无误。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界定对女生不感兴趣这句话的范围。Peter总感觉这句话和Tony的态度一样是模棱两可的，因为这似乎并不能很确切的告诉Peter一个答案。

 

  Peter打算今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再问问Tony。几乎连续一整天的大雨在放学时依然没有停止，这给了Peter多一次机会和Tony一起放学回家。

 

  走得时间久了，Peter渐渐发现Tony身上有一股非常清淡的体香。第一次闻起来他甚至以为是路边某个沾湿了的花散发出来的花蕊气息，但最后Peter发现就算和Tony走到哪里自己都可以闻到这样的味道。

 

  放学这一段路雨突然下得很大，两个人轮流举着的伞已经有点飘摇不定。Peter打算两只手攥住那伞把来防止大风不会把这把大伞刮走，而下一秒突然揽上他肩膀的手臂猛地将两个人的距离拉的很近。

 

  猛地冲入肺叶的那股熟悉体香突然像是弥漫在鼻尖一样，搭在肩膀上的姿势让两个男生看起来无比自然亲密。

 

  “你为什么不愿意往里靠一靠？”Tony努力把声音放大一些好盖过头顶噼啪作响的雨声，“你外面的胳膊不会淋湿吗？”

 

  一时间被这样亲密的姿势呆滞到说不出话的Peter甚至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辞来回答他。两个人沉默了一阵，Peter觉得男生之间的友谊可能就是可以把胳膊搭在肩膀上的关系。

 

  想到终于被Tony接受成为一个好朋友，Peter有点没来由的开心。

 

  “雨这么大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到你家门口吧。”Peter把他的声音也放大了些。

 

  起初Tony并没有同意，但在Peter的强烈坚持下最终就范。一路上两个人没来由地突然没再怎么说话，只是手掌紧紧扣住Peter肩头的那个动作再也没有挪开过。

 

  可能是因为Peter一路上都在想着心事。一方面他在为Tony不抗拒身体接触这件事而感到没来由的开心，另一方面他又在为他与Tony之间似乎仅仅是朋友这样的关系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走着走着，Peter突然觉得他们已经距离自己的家有几个街道那样远了。

 

  “还没到吗？”Peter似乎是有点惊诧的微微斜过头看他，“你家这么远的吗？”

 

  并没有迎上Peter目光的男孩目视前方，高高挺起的鼻梁在双人伞铺洒的阴影下有着十分光滑精致的弧度。Peter看着旁边那个人微微勾起的嘴角，流畅的唇际线像是彩笔画上去的夺目出神。

 

  显然对方好像不太打算回答Peter的这个问题，而Peter的那句“那我们好像也不太顺路啊”也最后咽了下去。

 

※

 

  但显然这场连续一个星期的雨不能这样一直下下去。当他已经快要习惯和Tony一起搭伴上下学的时候，某一天的放学路上Peter突然渐渐听不到拍打在伞上的熟悉雨声。

 

  当时他们两个正在聊Peter刚入学时在全校发表的新生演讲，Tony告诉他当时他就记住了他的名字，这让Peter暗自开心了那么一阵。于是Peter准备告诉Tony他是在某一次体育课上第一次见到的他，然后Peter打算坦白从他见到Tony的第一眼就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某一点让Peter一直记忆犹新。

 

  突然停止的大雨似乎也让Tony意识到了那不熟悉的安静。

 

  像是试探般把雨伞拿了下来，头顶突然的光线汇入照射在Tony的头发上映出了一点烫金色。

 

  “一个星期的大雨终于结束了，”舒了口气般，搭在Peter肩膀上的手臂很自然地便垂了下来，Tony十分熟练地用双手将Peter的那把双人伞收紧起来，“我还以为这场雨一直不会停呢，这可下了不久。”

 

  映在Peter眼底的那个很有吸引力的笑容此刻看起来竟让他眼眸发紧，Peter站在原地很僵硬地跟随Tony面孔上勾起的嘴角撑起一丝很呆滞的笑意。

 

  紧接着那甚至还带着两个人温度的伞把便递在了Peter的手心。“说实话，Peter，你的这把伞可帮了我不少大忙。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Peter像是很犹豫一样小心翼翼攥住了那把伞，心头某种攥紧了的不适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发出声音。掌心那不属于他身体的温度被他保存着很用力，像是纪念一般。

 

  他突然想说点什么，显然Tony也看出他想说点什么，但他突然涨得通红的脸似乎让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一瞬间尴尬。

 

  “嗯……”Peter组织了一阵语言，最后抬头看向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下次……下次下雨的话，我去你家门口等你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后的Tony彻底露出了笑容，最后走上前揉了揉Peter柔软的头发，温软的手掌触摸在Peter因为清风吹乱的头毛上竟有着一丝有意无意的温柔。

 

  他们算是临时告别了。那一天的Peter在望着Tony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竟有点没来由地眼前氤氲。

 

  可是……下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呢？

 

※

 

  这一天晚上Peter几乎彻夜未眠。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认真聆听窗外是否有什么细微的雨声。

 

  当闹钟响起的时候，Peter几乎是瞬间弹开了眼皮，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身边的床帘，在胸膛燃烧起的期待在那一刻几乎到达了极点。

 

  下一秒冲入瞳孔的刺眼阳光让他一瞬间几乎没能睁开眼睛，一个星期都没有消散的沉云似乎在这一天突然被大雨刮走了一般，被绽开的那一份阳光挂在窗外让Peter一时间心情降到谷底。

 

  跳跃在脸颊上的温热阳光把Peter浑身上下的凉意冲散，但Peter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开心。

 

  扭头看向被自己摆在床头的那把伞，Peter驱下身抓住伞柄，是他铭记过的他与Tony一起触摸过的那一部分。微微倾过伞把，他几乎可以看到两份混杂在一起的细微指纹。不知道是否是下意识驱使，Peter似乎嗅到了那把伞身上残留着的那股熟悉味道。

 

  这天Peter起得很晚，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迟到了——他也没那么着急想要赶到学校。

 

  站在镜子前打量了自己很久，Peter长长舒了口气。

 

  “和他站在一起的话，确实应该蛮奇怪的。”

 

※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May姨为他留下的早饭他也是匆匆拿起来吃了两口便放下。发现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他知道自己就算怎么跑过去都要迟到了。

 

  站在门前做了个深呼吸，Peter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这一切确实美好得像一场梦，从那样近距离见到Tony笑起来的样子开始，再到那手臂从肩膀上滑下的自然结束。

 

  散漫地拉开房门，喷涌而入的刺眼阳光让他没来由地有一股厌烦感。下意识用手掌搭在额头上的防护动作勉强拦住了一点直射眼底的阳光，低着头朝学校方向快步离开的动作看起来有着一点无力。

 

  突然一股力量从背后拽住了他的书包，Peter被那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猛然扭过了头。

 

  阳光斜射在那张脸上的角度似乎刚刚好，在那眼窝处投射下来的密集阴影将那深邃的眼眸映衬的如同闪烁的宝石。Peter看着那嘴角上扬的弧度，眉眼噙着笑意的模样几乎是梦境一般。

 

  “你知不知道我从半个小时之前就在等你？”似乎在责备Peter的语气穿透阳光竟夹杂着些许巧妙的打趣，“三好学生今天睡过头了？”

 

※

 

  下意识伴随着这句戏谑绽出的笑意像是一瞬间驱散了Peter一早晨的低迷，阳光喷洒在两个男孩身上的温度不冷不热也刚刚好。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近，似乎也没太远。Peter隔着一束阳光看着有着一半金黄色的Tony Stark，说不上来那一刻他浑身上下除了散发着开心和惊喜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以及他的思绪内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念想。

 

  我喜欢的那个人……真的很好看啊。

---FIN---

因为今天晚上要赶高铁所以提前发上来w（开学什么的终于降临在我头上

最近一直下雨 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甜梗 感觉下雨天的邂逅一定有一种不一样的浪漫XDD

期待一波红心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