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校园AU】逃逸速度4.435km/s（同龄年龄操作/短篇）上
*听《水星记》得到的灵感，想撸一篇关于读天文学的Peter暗恋同系的Tony但最后被告白的无脑甜饼
*发誓这是一篇HE，虽然不是一口甜到底的饼但是最后一定返甜！
*窝读文科而且专业是语言系所以对天文学真的一窍不通……就是瞎写！大家凑合看x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 怎么可以
拥有你
————正文开启————
这是Ned今天晚上第三次催Peter去整理他的衣服，面对天文学的同系轰趴这样振奋人心的集体活动他实在看不下去Peter穿着他这件已经基本没什么新意的格子衬衫出场。
“谢谢你的配合，”Ned最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终于从床角站起来的Peter，“求求你了，换一件吧。”
换做是先前的Peter他一定会以Ned没有认真关注过他平常的穿衣风格为由怼回去，毕竟Peter确实不是天天都穿这件衣服。说实话他一直没有换过风格也不是因为太喜欢这个格子衬衫，这是梅姨在今年初秋给他寄过来的，男孩子对于穿衣打扮上也基本不会太费心思。
就是赶上了那个时间，Peter不太想翻他的衣柜。
也算是一个偶然，他没想到他会在衣柜里翻到他不太想看到的东西。在他准备自己的天体论宣讲会的西服时，难得从衣柜内层翻到外层的Peter在柜底发现了一张几乎泛黄的纸页。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说实话他还是有点不太确定的，因为他的印象中他早就把这张纸页扔掉了，或者在马桶里冲掉，他也不记得了。
然后他关上了衣柜，那天他的宣讲会就穿着这身格子衬衫，最后被院长不算严厉但还是有点严肃地批评了一顿。
Peter清晰地记着他把那张纸页又丢回了衣柜，他确实也再也没有勇气打开过它。同样的，他在看见那张纸页的时候也没有像最初努力想把它销毁的欲望，而每次Ned吐槽起他的衬衫他就会想起那张纸页。
鬼使神差，倒不是因为今天晚上的通宵轰趴让他有了稍微打扮一下的冲动，就是Peter突然觉得他总不能一直就这样颓废下去，像一个永远不愿意面对自己和面对过往的弱者。
最后他再一次打开了那衣柜。衣柜内樟脑球的味道还依稀闻得见，这大概是Peter刚换到Ned宿舍时丢进去的几颗散发出来的气味，这搞得Peter很长一段时间身上带满了樟脑球的味道。
他开始一件一件地把衣柜里的衣服丢出来。丢在地上的动作毫不犹豫，有几件可能扔到了Ned的身上他也没在意。最后他的动作重复太快而显得低效，Peter干脆把他剩下的衣服都搬了出来。
下一秒那张泛黄的纸页从某个叠起的裤带下滑出，因为纸张覆盖了笔墨所以变得略显沉重，最后棱角垂直降落在空荡柜底时甚至发出了生硬的响声。Peter在那一刻动作有一瞬的凝滞，怀中的一摞衣服被他抬着有点摇摇晃晃。
最后他把衣服摞在身旁的角落，尽管他知道地板上可能还有Ned今天踩雪回来留下的水痕，显然他根本没想顾虑那么多。
纸张背面甚至都渗出了色，可能是搁的时间太长蜡笔开始被晕染。Peter在试图把这张画纸打开的时候甚至费了点力，蜡笔粘住彼此的力道甚至让他生怕把这张纸破坏了原来的样子。
展开的一刹那，Peter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蜡笔气息。
海蓝色的所谓星空，蜡笔精细涂抹在图画背景上的力道甚至还能看得见蜡笔屑。画纸中央的金色光球被晕染得惟妙惟肖，好像那一整片金色就已经占据了画纸的三分之二。
一张标准的八大行星图。Peter甚至都可以在那金色光球的一侧顺着铅笔打底的痕迹描出其他行星的形状，顺序他已经记得倒背如流，行星的大小，卫星分布，它们彼此间的逃逸速度，围绕那金色中央环行的轨迹长短，Peter几乎在看到这画面的第一秒就能念出来。
——或者并不标准。整幅图画只有两个圆形，一大一小，中央的金色，和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几乎和他拇指肚大小的银灰色球体。Peter清晰地记着这张图是被他改动过的，原本的样子是一张完整的草图，没有颜色，没有数字标记，仅仅是铅笔勾勒出的雏形。
好像一切都还历历在目，Peter把当初的所有都放在脑海里尘封着从没变过。怔在原地很久，最后Peter几乎是呢喃着提起语调。
“今天他不去，对吧？”
身后那个人沉默了大概几秒钟的样子，Peter似乎可以感觉到Ned抬起头盯着他背影的迟疑。他似乎不想等到某个答案，又好像在期待什么。
“……就算他去，你就不去了吗？这可是我们系的第一次轰趴。”他听到Ned甩弄手中报纸的声音，短暂停留后又是补上来的一句反问，“问他干什么？你可是告诉我你早不喜欢他了。”
指尖触摸在几乎可以摸到痕迹的两个名字上，以及Peter分辨得出那行星轨迹上被用力标记着的逃逸速度，他盯着金色光球上方那个熟悉的名字在深呼吸后重重地吐了出来。
“不怎么样，”他顺手把这纸页又丢进了衣柜里，像是扔掉了一片垃圾，“我就问问。”
水星是唯一一个距离太阳最近，但也永远不能脱离轨迹去接近太阳的行星。
——他把自己的名字标在水星的上面。
*
“水星的逃逸速度是4.435km/s。”
Peter微微偏过眼睛看着旁边睡觉被叫起来的男孩，他们之间大概也就离了一拳的距离，Peter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额角因为趴在袖口而烙下的印痕。
天文学老师几乎是有点不耐烦地把他叫了起来，点的是第十三排第九列这样的座位位置，可能是因为专业上的第一节课老师并没有拿到班级的名单。Peter太后悔自己今天大学的第一节课就迟了到，他也是在被迫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眼镜度数好像不太合适他了。
说后悔也不算后悔，他也是因为那次迟到才认识了Tony Stark。
男孩之间第一面的交流普遍都很简单，完全没有女生之间的复杂——她们需要彼此试探，可能需要性格上的磨合，Peter庆幸自己是一个男孩子。所以他和Tony说的第一句话也很随便，说实话他也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迟到了二十分钟胡乱找到他旁边这个位置坐下的同班同学。
“你什么时候预习的？”Peter知道开学这几天大家都忙着看学长学姐为他们准备的开学典礼，反正Peter是从来没有翻过他们的课本。
“高中。”似乎没想到Peter会主动开口说话，旁边还揉着头发的男孩给了他一个惊诧眼神之后简单回答，“逃逸速度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Peter几乎是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把目光定在那双甚至还带着惺忪模样的眸子上一时间没能挪开。男孩的侧颊因为刚刚侧着头睡留下了微醺的红色，可能是因为刚刚回答Peter时顺带出来的一个哈欠让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闪出白炽灯下晶莹的反射光线。
最后他们一个很突然的对视，Peter猛地把眼镜向上抬了抬扭回了头。用力过猛让鼻托不经意怼在眼角，Peter噤声倒抽了口冷气，小心翼翼拿右手食指伸到眼镜下揉了揉。
Peter一时间没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PPT那张水星的放大图上。他可以看到水星上斑斓的光点，听得到班上有同学形容这家伙长得像月球，甚至那个他在Tony之后才认识的老友Ned在那堂课上还形容水星的样子像他今天早上吞掉的那颗化了的麦丽素。全班哄堂大笑，老师因为这句好气又好笑的话花了十分钟时间来调侃他。
但Peter没有转移他现在的注意力。他太想再看旁边这个人一眼了，瞟一眼也可以，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想法居然变态到让他感觉到羞耻。
最后他又瞟了一眼。他看到了旁边笔挺的鼻梁，大概正好遮住了另一只眼睛。
猛地挪回目光的动作引起了男孩的注意，Peter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紧紧锁在他侧颊上的目光——以及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控制的狂野心跳。
“你烫过头发？”
Peter猛地看向他：“我？当然没有！”
“好吧。”显然Peter的这个语气似乎过于生硬了，男孩把上身向后瑟缩了一寸，“我在夸你。它们看起来很适合你。”
他们的对话被讲台上的老师一声咳嗽打断，课堂开始继续。他们的第一节课介绍了水星，大概就是行星特点，轨迹，远近日点和逃逸速度之类，用“大概”这个词是因为Peter接下来的课没有认真听下去。
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引起了Peter的注意，他早就没在听课了，走神也是正在进行的事。那只手拿走了他放在桌面上的一根马克笔，Peter本来想用它在自己的行星轨迹图上好好做些笔记。
旁边的男孩似乎是完全不见外地便打开了那根笔最粗一头的笔帽，胡乱在课本上某一处试了试显色度之后便俯下身来。Peter认真地看着那笔尖在桌子顶端写下了“Tony Stark”一排圆润的字体，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Peter Parker。”他压抑着某种兴奋回应。
刚刚用笔尖写过‘k’字弯折的Tony猛地偏过头，似乎是有点不解地认真读了读Peter脸上的表情，最后又看了看自己写在桌子上的名字。
“我只是标记一下，以后这是我的位置。”Tony把身子坐直，目光反复在Peter和自己写下已经干涸的名字上游离几番后最后挑起眼皮，斜视着Peter的模样似乎噙着某种笑意，“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显然Tony在上半个话锋顿下的那一刻Peter已经尴尬地低下了头，但最后Tony像是感兴趣一样的语气追问让Peter又一次看向了他。这样近地看着Tony偏过来的眼睛，Peter下意识眨动了一下眼皮。
“Peter—Parker。”他放慢语速。
“Parker怎么拼？P—a—k—e—r？”
突然朝他拉近的距离让Peter下意识向后瑟缩了一寸，Tony直接挤在他面前又一次拿起了笔。飞快地在Peter面前的桌子顶端写下了他的前半段名字，最后在马上完成落笔时Peter急忙打断了他。“是‘Parker’，有一个字母‘r’。”
显然Tony按照‘Parker’把他的名字写得准确无误，Peter起初以为他只是做一个这样的动作来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但当Tony把身子缩回去的时候Peter看到那顶端真的印上了他的名字，甚至因为Tony歪斜着身子写下字体所以还有点歪歪扭扭。
Peter捕捉到空气中身旁男孩身上的一股清淡气味，原本已经凝结至喉咙旁的一声抱怨被他迟了一秒才开口。
“我下节课不坐这里了，”他看了Tony一眼之后抬起头，捕捉到老师朝他们这个方向投射过来的眼神，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我……有点看不清楚。”而且坐在这里可能影响我的学习，Peter暗诩。
“名字都写下来了，这会让下节课坐在这里的同学很尴尬。”Tony把马克笔原封不动放回Peter刚才放着的位置，顺便把笔尖朝向了前方，“而且我看得清。更何况这个PPT没什么好看的，他一个半小时讲的内容我半个小时就能给你讲清楚。”
Peter给他投递了一个他真的没什么话说的表情。
*
他和Tony Stark顺理成章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朋友。算是专业课上的朋友，毕竟他的舍友是Ned，他避免不了和Ned并肩去上专业课然后一起去饭堂吃饭。
Tony Stark就和他不太一样。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其实是Peter到现在都没办法下这个定义。
天文课Peter每次都很想认真听讲，当然他也没怪过Tony打扰他的学习，毕竟他们会在图书馆把Peter落下的课再梳理一遍——Peter承认Tony在天文学方面确实不仅仅是略知一二。
他其实很想夸赞Tony Stark的交际能力。他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在五分钟之内和他从来没有说过话的人确立长久关系，就如同他们的第一次交流就已经完全锁定了Tony在Peter心底里的某种特殊地位，Peter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他想要夸赞Tony Stark的东西太多了。关于他的智商，他的情商，他谈论一个学术问题时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专心致志模样，Peter感觉这个人鲜活且优秀到令他难以置信。甚至就像Tony之后在图书馆为他解释水星和太阳之间的关系时，Peter被Tony完全透彻的学术理解佩服到五体投地。
“这很好记的，”Tony用笔尖指着他潦草画在稿纸上的八大行星图，铅屑甚至还挂在他现在指着的那个水星轮廓的位置，“它离太阳最近，所以逃逸速度最大”似乎是开了话匣，Tony滔滔不绝起来，甚至他扑散出的温热气息拍在Peter放在画纸上的手背都有点微微发痒，“同时水星的近日点和远日点相差很大，近到很近，远到很远。”
“它的近日点在这里？”Peter接过铅笔指在太阳边缘几乎要重合到的位置，“这也太近了。”
“对，最近的地方，水星的一大特点。”Tony的目光没有从他的笔尖上挪开，“但它还在运行轨迹上，所以离太阳还是很远。”
“这和地球相比已经很近了。”
“和它自己相比很远。”Tony填上一句，“它永远也就只能和太阳保持这样的距离，这是它固定不变的运行轨迹。”
Peter最后把目光落在Tony似乎陷入沉思的表情上，微微蹙起的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他目前根本解不出来的某个难题，还没有完全闭合的唇瓣留了一个缝隙，Peter的手背可以感受到从那缝隙中挤出来的气息。
图书馆安静地让他们两个交谈起来的声线小到变成气音，但Peter因为靠他很近所以可以听得到Tony胸腔里挤出来的低沉声音。Tony张口好像还想补充上一句话，Peter耐心地等着他，趁这个近到只差一个吻的距离他开始数Tony眼睑上的细碎睫毛。
最后Tony又一次拿起了笔尖，在水星和太阳之间标记上4.435km/s这样的字眼。
“逃逸速度的定义不太好记，但我们可以拿水星来举例。”Peter看着Tony反复勾起的嘴角，并不明显的唇纹被他看得很清楚，“大概就是——”
“它逃脱太阳的引力。”
Peter插上的那一句像是下意识蹦出来的，Tony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学生领悟的这样快。
“对。它们距离最近，所以太阳对它的引力最大。”
*
Peter在那一天突然觉得自己奇怪极了。Tony最后把那张用铅笔勾勒出的八大行星轨迹图留给了Peter，他把那张纸拿回宿舍的时候Ned还调侃他为什么画他们第一节课讲授的内容。
怎么个奇怪？Peter说不上来。坐在台灯前看着铅笔在纸面上反复嘟点的灰色印记，水星和太阳之间被格外重描的铅印，甚至那个因为手写速度跟不上思考速度而开始变得飘逸的字体，Peter第一个想起来的是在他那样近的角度下看到的Tony Stark几乎可以数的清脸上茸毛的模样。
后来他像是突然来的灵感，他掏出了小学时期才碰过的画笔，大概是几根已经残缺不全的蜡笔，但现在上手还是很娴熟舒适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样一幅图案应该完善之后才会更好看。
一个星期的挑灯夜战，Peter大概是因为连续一周半夜两点睡觉所以上课效率变得更低，有那么几天Tony在他旁边上课时反复把Peter快要沉下去的脑袋推上去。
Peter想他应该是喜欢Tony Stark。看到近日点和远日点的位置，Peter突然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大概就是每次Tony认真给他讲解行星运行图时他们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
然后把笔尖挪到了远日点，Peter顿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他和Tony并不了解。他笑起来的样子，他不开心时候会说的话，甚至Tony究竟喜欢什么，他爱看什么书，平常在宿舍里究竟会干点什么，或者说他是不是和每个人都像他和Peter一样亲密的关系，Peter一无所知。以至于他此刻再回想起他们马上就要贴在一起的那个距离，甚至那样的距离他可以听到Tony脖颈处的心跳，但Peter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是很远，没办法触及的距离。
突然心尖一颤，Peter愣怔在原地。他掏出橡皮把剩余的七个行星擦干净，好像它们从来不曾存在一样，这个宇宙都只剩下了中心的那颗最大的恒星，和它旁边对比之下完全渺小到看不清的那颗行星。
最后他在太阳上方写下了Tony Stark的名字，轻轻地，笔尖触在纸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逃逸速度4.435km/s。
现在的Peter还没想过要逃。
*
之后他理解起水星和太阳之间的关系，Peter感觉更说得通了。水星的逃逸速度在他看来并不是逃脱，而是一种就算被吸引，它也是渴求那种吸引着围绕轨迹的引力。
但逃逸速度是有两方面的。起初Peter没想过逃逸是真正的逃脱，那可能是客观上的，没办法改变，甚至Peter已经试图开始研究水星的轨迹究竟能不能改变这样的理论。
直到当他把那张被他装点精美的画纸藏在袖口，他已经鼓足勇气去给Tony一个惊喜把这张画再转送回他的那个时候。
算是表白吗？Peter自己也不知道。他没把这种感情当做有结果的追逐，他也没什么太多要求，起码在那之前他自己这么觉得。
他想告诉Tony关于他对水星和太阳之间的理解。他被Tony吸引的地方太多了，他究竟欣赏Tony的什么，朝思暮想的是不是仅仅有他的才华或许还有别的，Tony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没在乎过，也没想知道。在某一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做他背后的人，就像水星一直围绕着太阳那样，就算88天才能近距离接近它的引力源，它也甘愿陪在其身边。
在专业课外找到Tony其实算是很困难的事，因为Tony Stark总有很多事情去做。他加了学生会的外联部组织，因为唱歌好听甚至还学过摇滚被特招进音乐社的文娱部，同时学术问题他也十分热衷所以经常在实验室里搞一点小发明，所以一天到晚Peter几乎除了专业课和他们专门的补习时间他没有什么机会见到Tony。
但Peter这一次专门从Tony舍友那里搞到了他的一线消息。Tony在实验室，Peter猜测估计是研究行星的特定光环这个实验作业。
Peter在靠近实验室门口的时候小心翼翼，他把自己准备好的任何场景都思考的很清楚。走进去的时候他会选择坐在Tony的身边，两个人老友一样的几个来回对话，Peter突然从袖口抽出那张油画铺展在他面前，Peter相信对天文学研究如此透彻的Tony可能第一眼就能明白他这幅画的意思。
最后他从教室门上的窗户偷偷望了进去，下意识推开的门缝让他突然听到教室内恰巧迸发出的一句话。
那是Tony没错，对面的女孩他不认识。这种Tony面对着一个女生的场面Peter也曾经在校园里见到过，只是Peter没听到过Tony如此不耐烦甚至带着些愤怒的嘶哑声线。
“……我不想谈恋爱，抱歉。”下一秒是什么仪器被猛地合上的声音，“我说的很明确，我不想搞。这不是针对你。”
“——尤其是和我基本不熟悉，还毫无交集的人。”
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让Peter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也有可能是突然放大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猛地拉开门的动作让Peter几乎怔在原地，下一秒直接朝他这个方向投射过来的目光拍打在Peter的眸子里，那双原本永远带着笑意的焦糖色眼睛里现在带着说不上来的某种怒火。
Peter躲开了他的目光，他想逃跑。他们两个就这样面对面的距离好像有点熟悉，甚至他们更近的时候要近得多些。
“你怎么在这儿，Peter？”
Peter来不及思忖Tony这个放缓下来的语调，他知道Tony一定察觉到Peter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他现在心虚的要命。
当然他完全不是因为他发现了Tony的秘密而心虚。
他能感受到Tony打量他全身的灼热目光，Peter顺势把他肿胀起来的袖口拉了拉，好像是因为突然从走廊侧边窗户口处吹来一阵凉风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我……来做实验。”
最后Tony告诉他实验室的仪器可能坏了，这给了Peter仓促地从他身边跑开的理由。他不知道Tony是不是跟过来，或者是不是扬长而去——Peter想了想他不会跟过来的，总之他没再扭过头看向那个走廊。
他完全属于那个基本不熟悉，毫无交集的人。
怎么算熟悉，又怎么算有了交集？Peter感觉自己在Tony的世界里除了那么一门专业课以外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他不喜欢唱歌，他唱起歌来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想听；同时他对实验上的研究也没那么上心，毕竟相比之下Peter对实验器材的接触机会要少很多。
Tony对他又有多熟悉呢？Peter打赌他有Tony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例如他把Tony胡乱画的那张草纸认真地修改了，或者他为了找到课下的Tony招呼遍了他的朋友，以及，他喜欢Tony。
Peter把袖口内的画纸攥得很紧，他可以听到纸张弯折发出的清脆响声。
他想逃逸。可能到不了4.435km/s的速度，但他想逃。
-TBC-
大概两发或者三发完的样子 会很甜 我真的发誓
这个梗真的虐到我了 但我要努力把它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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